2019年,吳孟達參加《十三邀》,許知遠問吳孟達:
「周星馳和你一開始有著非常親密的友情,後來卻沒了,對您來說,這是很大的遺憾嗎?」
吳孟達回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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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麼,現在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感覺。」
許知遠接著問:
「如果現在讓你倆坐下來談談,你想聊什麼?」
吳孟達沉默了下,說:
「過去種種。」
01
1973年,吳孟達考進香港TVB藝員培訓班,同學有周潤發、杜琪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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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3年,11歲的周星馳騎著自行車去看偶像李小龍的電影《龍爭虎鬥》。
路上,心情太激動,撞到了另一個小孩,他說他叫梁朝偉,偶像也是李小龍。
看電影時,兩人剛好坐在一起,熒幕的光影打在兩人臉上,像極了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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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孟達在TVB培訓班裡成績很好,還是副班長,人緣也不錯。他當時最好的朋友是「笨蛋」周潤發。
周潤發住的遠,經常不回家,就住在吳孟達家裡。吳孟達瞧他內褲都臭了,就把自己的內褲扔給他。
2年後畢業,吳孟達成功拿到長約,而周潤發只有臨時合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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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年,古龍的《楚留香傳奇》播出,爆火。主演鄭少秋,至今仍被稱為「最帥楚留香」。
吳孟達在劇中飾演男二號「胡鐵花」,也跟著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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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候的吳孟達只有26歲,年少成名,一堆人捧著他,他開始找不著北,迅速膨脹。
喝酒、賭博、玩女人,花天酒地,以為自己是天才,千金散盡還復來。
上帝欲使其滅亡,必先使其瘋狂。
他在台灣巡迴演出一年,掙了10萬美金,樂不思蜀,TVB幾次打電話喊他回去報到開工,他理也不理。
好同學杜琪峰勸他,他繼續跟著古龍用大碗喝白蘭地,氣得杜琪峰脫口大罵:爛泥扶不上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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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孟達太年輕,還不知道做人不能太囂張的道理。
黃金時代的TVB從來不缺演員,後面幾年如日中天的「TVB五虎」(苗僑偉、黃日華、湯鎮業、劉德華、梁朝偉)不聽話,不照樣被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於是,等吳孟達瀟洒完回過神來,TVB已經決定雪藏他。
沒有戲拍,錢又輸了個精光(倒欠30萬)(約120萬台幣),吳孟達一夜之間從天堂跌入地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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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候,他多麼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。他找到了昔日的好兄弟周潤發,開口借錢。
周潤發此時已憑《上海灘》走紅,當然有錢,可有錢不代表要借錢。
正所謂救急不救窮,吳孟達的病根,不在這30萬(約120萬台幣)。
吳孟達走投無路,想到自殺。
可自殺太痛,又還有兩個弟弟和老爸要照顧,他決定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
在被雪藏的那段日子裡,他回歸初心,認真研究演技,每天手不釋卷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《《演員的自我修養》》。
這本書,是TVB培訓班的教材,也是周星馳最愛讀的書。
02
周星馳與吳孟達第一次「合作」,是1983年的《射鵰英雄傳》。
他在劇中扮演一個被梅超風打死的小兵,吳孟達則是一名丐幫叛徒。
兩人互不相識,擦肩而過。
兩人都是「失意人」,但年長11歲,經歷過大起大落的吳孟達已經踏實,而周星馳還有想法。
他找到劇組,主動給自己加戲:
「我可不可以用手擋一下九陰白骨爪,第二掌再死。」
副導演回了兩個字:呵呵。
周星馳不認輸,還是暗戳戳給自己加了戲,死前大叫了一聲「啊」...
這段經歷,後來被周星馳加到了《喜劇之王》裡,電影裡尹天仇在片場和大明星杜娟兒(莫文蔚飾)的劇情讓人捧腹大笑。
此時的周星馳,在兒童節目《430穿梭機》做主持人,領著微薄的工資,有時還要靠母親接濟。
但他從未放棄,每天依舊輾轉各個片場跑龍套。這一跑,就是6年。
一個小報評論道:「這個人連主持都這麼爛,怎麼可能做演員?」
周星馳都混成這樣了,為啥還有小報關注他?這就不得不提他的好朋友—梁朝偉。
兩人自那次命運的相撞後,成為了好朋友。
同樣痴迷李小龍的兩個男孩,還自導自演,只不過周星馳是正派,梁朝偉是反派,每次都被周星馳「啪」的一掌打死。
報考無線培訓班這個事,還是周星馳拉的梁朝偉一起。結果梁朝偉選上了,周星馳卻落選了。
後來,周星馳又考了三次才考上,但梁朝偉早已嶄露頭角,他的韋小寶連金庸都點贊:這就是我心裡的韋小寶。
巨大的落差,卻並沒有讓兩人的友誼變質,梁朝偉私下經常約周星馳玩。一次在迪斯科舞廳裡,兩人遇見了李修賢。
李修賢本來跟梁朝偉打著招呼,卻意外發現了一旁的周星馳。經過聊天,他覺得這人不錯。
於是,他給了周星馳一個機會,出演《霹靂先鋒》裡的偷車賊Boy。
這是周星馳第一個有名字的正經角色,他很感激李修賢。
他說:「如果沒有李先生,我可能什麼都不是。」
這年,他也正式與吳孟達合作,在《蓋世豪俠》中與吳孟達演師徒。
03
周星馳和吳孟達,在戲裡多是父子師徒,戲外卻是好兄弟。
《蓋世豪俠》裡第一次合作後,1989年兩人又在TVB台慶劇《他來自江湖》演一對父子。
因為有相似的龍套經歷,又同樣痴迷演戲,兩人迅速成為了好朋友。
吳孟達大周星馳11歲,又帶過兩個弟弟,不自覺就會以大哥和半個父親的身份照顧周星馳。
當時兩人窮,又賊愛吃鮑魚罐頭,吳孟達每次都會把大的遞給周星馳,自己吃小的。
周星馳跟老媽吵架,吳孟達還會居中調停。
兩人在一起聊人生、聊演戲、聊美女,一起暢想未來。
也是在這年,王晶請來周潤發出演《賭神》,並以3629萬票房奪得香港年度票房冠軍。
鬼才劉鎮偉迅速察覺到商機,立馬決定趁著熱度偷拍一部跟風之作《賭聖》。
身兼製片人、導演、編劇三職的劉鎮偉,也定下了電影的主調:喜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