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運開了玩笑!白手起家有成「37歲突發腦出血」:差點活不成 妻子「執意帶他看遍世界」含淚重生

只要不放棄就還有希望!一起來看看大病重生的感人過程!

我叫葉小權(@西湖寶馬小豬),外號小豬,1982年生人,今年38歲,高中畢業就到社會上闖蕩,靠做生意白手起家,過上了經濟寬裕、和睦美滿的生活。我有一兒一女,可愛孝順。我愛好騎摩托車,和妻子一起騎車去過很多地方。

但是去年,命運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,不僅讓我永遠告別了摩托車生涯,還差點讓我失去生命,離開這個世界。

今年,我們一家四口為女兒慶生的合影。

我出生在浙江省東陽市的一個普通家庭裡,有個弟弟。父母務農,也會做一些小生意。生活雖然說不上富裕,可也沒吃過什麼苦。

很小的時候看過一個電影,就是劉德華那個《烈火戰車》,主角騎摩托車的樣子非常酷,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。

大概上國中,我就學會騎摩托車了。國中個子比較小,也騎不了太大的車,家裡有一輛重慶80,80cc的排量,彎梁車,就像那種現在路上經常見到的小電動車,我經常拿來騎。

六歲的我(右一)和弟弟的合影。

有一次和父親去義烏,滿大街有一半的摩托都是本田王,讓我印象很深。那輛車當時大概要三萬多吧,太帥了。騎這種車的一般都是做生意的老闆,腰間別著大哥大,都是身份象徵,跟現在做生意的老闆總會選擇奧迪一樣。

到了2000年,我高中畢業,就不念書了,農村出來的孩子都這樣,早早的就到社會上打拚,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目標和方向。家裡人也比較支持,孩子大了總要出去闖蕩的。

高中時的我。

我在社會上到處去給人做學徒,學手藝、學做生意,咖啡、理髮、紋身,什麼都學過。過了大概兩年吧,覺得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了,就出來單幹。

2002年,我開了個理髮店,正是那年,買了自己人生中第一輛摩托,花了兩三千元,幾乎是當時所有積蓄了。也是那年,我和現在的妻子確認了關係。後來她笑著跟我說過,當時就是被我騎著重型摩托車的樣子迷住的。

2005年,我抱著養的狗。

後來的四年間,我做了好多生意,除了理髮店,紋身店、車行、服裝批發都幹過。手上一有些錢就想著買車。只是生意不太順利,全都沒有太久就倒閉了。

我騎著GSX750在街上。

不過大多是和朋友一起做的,所以沒有背太重的債,一門生意黃了,就收整收整心情,開始下一門。這個期間持續了很久,但是我也沒有氣餒,就覺得做生意這種事,有賺有賠都很正常。

那時還是女朋友的妻子一直任勞任怨,跟我有難同當,這一點我一直很感激。

2007年,我們倆在東陽市登記結婚,並且迎來了大女兒的出生。我們幾乎是裸婚,沒房沒車沒存款,但我妻子還是沒有什麼怨言地嫁給了我。

初為人父,我並沒有繼續投入到工作中去,一個是因為之前一直忙碌,沒能好好陪陪家人,現在想多幫著妻子照顧一下孩子;另一個原因是想好好沉下心來,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應該往哪兒走。

女兒出生不久的照片。

考慮到發展還是應該去大城市,大城市無論市場還是上下游產業鏈,都相對更發達更成熟一些。2009年4月份,我來到杭州,在四季青重新做起了服裝批發生意。

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,是因為之前在義烏做過一段時間的女性內衣批發,無論是行業還是渠道,都有了一定的了解,做起來上手比較容易。

那段日子工作特別努力,時刻抱著一個學習的心態,汲取一切自己不了解的行業知識。開始只做批發,慢慢網店也搞起來了。

無論是批發還是零售渠道,自己都跑順了,對服裝的面料、款式、設計方式,也都有了充分的了解,那年年底就掙了三四十萬元錢(RMB)。

我和女兒在杭州的合影。

積攢了資金和經驗,2010年,我就成立了一家公司,有了自己的設計團隊和生產工廠。我親自抓設計,包括工廠要怎麼生產、輔料要怎麼找,面料要怎麼處理,當下流行的是哪些款式,都爛熟於心。

公司運營得非常順利,旺季的時候經常需要找其他工廠一起加工生產,跟很多工廠建立了合作關係。生意就這麼順理成章地越做越大。

到了2011年底,我就在杭州買了車跟房,經濟上就比較寬裕了。

我和公司幹部外出旅遊。

事業上穩住腳跟,生活也有了著落,2010年年底,妻子查出來懷了第二個寶寶,我們全家都很開心。只是她忽然說不允許我騎車了。因為她覺得我有事業、有家庭,騎摩托車是一個很危險的活動,對家庭不負責。我其實有點委屈。可她的態度很堅決,要我必須把車賣掉。我拗不過她,最後就只能照辦了。

後來,兒子順利出生,我趁她坐月子的時候,偷偷又花了13萬買了輛哈雷回來,比起我之前那些車,哈雷相對安全一些,慢一些。

可這事沒多久就被我妻子知道了,她很生氣,跟我鬧了很久的彆扭。在我再三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的情況下,才緩和了一點。

妻子騎哈雷的照片。

為了說服她,我給她買好了全套的騎行裝備,還把車改裝了,後面加了個坐墊。再加上她經常跟我參加一些摩托車類的聚會,自己也漸漸喜歡上了。我勸她也學,並且答應她,只要她學會騎車,我這輛哈雷就送給她。

她考到駕照之後,開始騎哈雷,我自己又買了輛38萬的寶馬。車的手續非常齊全,出行就沒有什麼限制了。每年,我們都要拿二十多天出來,把孩子交給家裡老人,我們兩個騎車出門。

剛買到寶馬摩托後拿到的憑證。

最遠騎了四千公里到了新疆。基本上一年一個地方,大部分地方都是直接騎過去的,差不多走遍了全國。

實際上,因為我是開公司的,所以沒有什麼休息日。每年六月份會稍微清閑一點,我和妻子騎車出去玩一圈,其他時候幾乎每天都在工作,工作時間特別長。做生意這種事就是這樣,要一直操心,稍微鬆口氣可能就被別人趕超了。2017年,我做過一次體檢,身體其他方面沒有什麼問題,只有血壓偏高一些。

2014年,我和妻子去內蒙古摩旅。

因為騎車,我認識了很多朋友,我們幾個相熟的人聚在一起,2014年把杭州有寶馬摩托車的人攢起來,成立了「西湖寶馬會」,我在裡面擔任理事,我們這個是俱樂部性質的,會做統一的服裝,差不多每個月組織一次騎行活動。

這些年孩子逐漸長大,我和妻子在培養上一直比較注重他們內心的成長,對於他們喜歡的,我們從來不加以干涉。我們倆都覺得,一個優越的生活環境,只是一個基礎,更重要的是寬鬆的家庭氛圍。像我女兒,喜歡看漫畫,喜歡cosplay什麼的,我們也都很支持。

兒子沒有對摩托車表現出很明顯的熱愛,他比較內斂,心思很細膩。反而是我女兒,性格開朗,對很多事情都有會感到好奇,對摩托車有很濃厚的興趣。如今她個子高了,可以穩穩噹噹地坐在後座了,我去年就答應她,帶她去新藏高速騎行,車已經先一步託運去了拉薩了。

女兒11歲時cos的照片。

就在我們準備出門之前,命運跟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。

2019年6月27日凌晨,我跟妻子和幾個朋友正在路邊喝粥,忽然就感覺眼前一股陣痛,想抬起手來揉一下眼睛,卻發現右手發麻。幾乎是一瞬間,整個右半邊的身子都僵住了,只有幾秒鐘的時間,我就倒在地上了。

開始,幾個朋友還以為我在開玩笑,其實我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,滿腦子想的就是喊救命,可是已經說不出話了。

妻子意識到問題嚴重了,和朋友把我扶進停在路邊的汽車裡,以最快速度把我送到了醫院。急診室檢查的結果是腦出血,那時我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。

醫生給出了兩套治療方案,選擇手術,但很有可能下不來手術台;選擇保守治療,如果後期不繼續出血,這條命就能保住,反之則會頃刻斃命。我的出血位置很差,是腦幹出血,手術難度係數和風險也是最高的。

考慮了各種風險,內心經過一番掙扎,妻子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守治療方案。她實在沒辦法拿我的命去冒這個險。

還在半昏迷狀態的我。朋友把我們做好的去西藏、新疆騎行的服裝帶來給我,希望給我鼓勵。

我在ICU裡待了兩天,轉入普通病房觀察,未來15天內隨時會有危險。那十幾天裡,妻子和家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。

可能上天也被我的求生欲和我妻子的深情感動了吧,我順利地挺過了這15天危險期。

半個月後,我就轉到了康復醫院接受康復治療。在康復醫院裡,每天都要做十分辛苦的復健運動。幾乎所有事情都要重新開始學。

從抬頭開始練起,然後是坐起來,剛開始坐的時候周圍都要圍一圈人,架住我,不讓我倒下去。然後是一點點抬腿。這些都能做到以後,才是站立。

剛剛可以坐起來的我。

我已經沒有什麼平衡感了,只能一點一滴地習慣、適應。就連說話,都是練了很久才能比較正常地談吐,不讓舌頭太過打卷。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個多月,我才剛剛達到能夠緩慢走動的程度,但是也非常勉強,需要扶手不說,眼前看東西也一直有重影。

一開始我對腦出血沒有什麼概念,對自己的病症也不了解,總覺得只要肯努力,就會恢復成正常人的。我心中一直有股信念,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,重新做一名摩托車騎手,整個過程我都非常投入、努力。

但是慢慢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了。

因為情況並沒有很大的好轉,我開始產生了一些厭世情緒,心裡開始有些抵觸,覺得無論怎麼治,可能都這樣了。加上周圍很多朋友積極幫我聯繫各種醫院。北京的、上海的,各種腦血管疾病最好的醫院,我們都去諮詢過,別人給出的回覆都是:「這種病,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!」

我在康復醫院治療,用儀器復健。

為了給我打氣,妻子一直用各種辦法鼓勵我。她跟我一起看之前騎行留下的視頻,最後甚至不顧醫生和家人的反對,執意一個人帶我出去騎行。她給我穿好騎行服,戴好頭盔,用一根皮帶把我綁在她身後,一路風馳電掣,帶我騎出了好遠。

這趟騎行喚起了我體內的騎士精神,讓我重獲面對苦難生活的勇氣。

我更努力地訓練,再簡單的動作,我都要重複上百次以上。雖然我不能重新做個騎士,但是我還有家庭,他們需要我,等著我回去,擔負起屬於我的職責。

當確認醫院不能再給予更多的治療後,我就從康復中心出院了,回到家裡自己做運動。每天早上四點起床,扶著樓梯、扶著小區的圍牆走。一開始就只能一百米、兩百米這麼一點一點地挪,在走的過程中不停地調整姿勢,讓自己走起來更正一點。

醫生告訴我,一旦時間長了,肌肉形成記憶了,一些不太好的姿勢可能就永遠糾正不過來了。所以我練習得非常刻苦,很早就放棄了拐杖的支撐。

出院後,我在家中積極復健。

到現在,我的恢復情況已經算不錯了,能夠正常與人交流溝通,走路雖然速度慢一點,但走得非常穩當。

命運送給我的這張回程票,我終究還是拿住了。

但我依舊沒有平衡感,眼睛重影,右部耳失聽,頭總暈 ,整個右側僵硬,右側力量是以前正常的十分之一。我意識到,自己最好可能也只能恢復成這個樣子,我的情緒再次陷入了低谷,脾氣也變得不好。

去年10月份,妻子帶我去北京旅遊,還需要攙扶。

我不想出門,不想接觸任何人,只想一個人待在家裡,就連在小區裡練習走路,都要挑一些角落的地方,避免被人看見。

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抖音,我開始把自己生病的經歷發在上面,只是想要尋找一個情緒的出口。可慢慢地,我的帳號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,也收穫了很多陌生人的讚美和鼓勵,他們被我康復的過程激勵,被我妻子不離不棄的守候感動。

後來關注的人多了,裡面有很多跟我患了相同病症的朋友,我把自己的經驗經歷全部分享給他們,希望他們也可以獲得一些力量。

這是我的抖音評論截圖,我在抖音上得到了廣大網友的點贊和鼓勵。

生病以後,我沒有心思繼續參與公司的運營了,索性就把公司拋開給其他合伙人。

因為愛好,我另起爐灶,做了一家騎行裝備的公司。跟原來相比,工作強度和節奏我降下來很多,畢竟還要照顧身體。但它是我真心熱愛的事業,從事它我可以獲得更多的快樂。

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更有意義,遠比賺錢重要。雖然我不能騎車了,但我希望我的騎士精神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傳遞出去,幫助更多人。

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是離不開家人的陪伴的。

從我住院的那刻起,我妻子就一直守在床邊,幾乎沒怎麼合眼。我處在危險期,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,她就一直盯著床頭上的生命體征監護器。

後面的復健過程更是形影不離,她耐心地從數數字開始教我,手指在我眼前晃,讓我告訴她這是幾。孩子也非常懂事,一有空就到醫院來,陪我學走路。曾經我牽著他們,現在換他們攙扶著我了。

去年十一和兒子在外度假,他蹲下給我系鞋帶。

我很少會在孩子面前露出什麼負面情緒。現在他們一個14歲,一個10歲。從一開始我就想給他們樹立起一個榜樣,用自己的言行告訴他們,爸爸雖然被命運開了玩笑,卻從來沒有被打倒,一直盡自己最大努力抗爭著。

這個病隨時都有複發的可能,但並沒有影響我的心態,我依然積極地面對一切,多活一天,就過好這一天。

孩子們也都非常懂事,他們知道我病了,出門在外也會格外關照我。我女兒總是會下意識地摻我一把,而我兒子性格稍微有點內向,也比較敏感,對我的關心也更加細緻。

之前我一天到晚忙工作,把他們送到私立學校裡,在家也請了保姆照顧他們,現在反而有了大把的時間能夠好好地相處在一起,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
妻子和我家的狗狗在今年剛買的烏拉爾上拍的照片。

我妻子更是背著我偷偷買了輛帶挎斗的烏拉爾摩托車。曾經我帶著她一起東奔西跑,感受著風從身邊呼嘯而過。如今換她騎車馱著我,我們倆依然一起,走在人生未來的道路上。

葉小權 / 口述

文章參考:今日頭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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